■记者 石教灯/统筹 记者 陈子才 见习记者 张畅/文 记者 张成/摄
如果将大冶湖南岸的父子山,看作是一个物种丰富的大花园,那么生长在其中的每一棵茶树都不是孤独的存在。每一片子都与“邻居们”和谐地生长在一起,同处于一个系统之中。在扎根父子山周边的抚公山脚之前,阳新县白沙镇舒畈村青年舒道坦从没有如此关注过一片“叶子”。
“当过水电工,开过米面加工作坊,生在农村,却是农业的外行。”5月10日,在云雾缭绕的抚公山脚,舒道坦讲述自己过去经历时,恍然发现,自2017年深耕茶产业以来,这一片“叶子”为他和舒畈村这个偏远的小村庄,带来了更多的可能。
回家
舒畈村位于父子山南侧,地理位置偏僻。
在舒道坦的记忆中,这里曾经山高路远,出趟门不容易;这里的年轻人大多向往外面的世界,想要走出村庄。
舒道坦也有类似的想法,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拼搏,闯出一条“致富路”。
2004年,舒道坦如愿来到了山外面的东部沿海地区——浙江温州。
在那里,他主要从事水电家装行业,第一年当学徒,后面三年跟着装修队一起干。“可年轻时受不了委屈,干的活又苦又累,挣钱并不多。”他说,那几年,每逢节日休假,他的内心都很矛盾,既想回家,又不愿回家。
“回家吧,口袋里空空,没挣着钱;不回家吧,飘在外面,更想念家人。”他说,有一次,妈妈调侃他,“两个肩膀抬个头,回来干嘛”,他无奈用憨笑回应。
外出打拼这四年,村庄也在孕育着新的变化。
2007年前后,舒畈村修建了一条水泥路,成为原潘桥乡第一个有水泥路的村子。不过,那时候,舒畈村背后的抚公山脚,依然荒着,长满了杂草。
2008年,舒道坦回到了白沙镇,也将事业带回了家乡。
在离舒畈村不远的潘桥,舒道坦开了一家米面加工厂。说是厂,其实就是一个家庭作坊。再之后,舒道坦成家了,和妻子一起用心经营着米面加工厂,并受到了周边群众认可,一度很红火。
采茶归来
绿满崖壁
父子山位于太子与白沙两镇交界处,主峰海拔791米,仅次于七峰山南岩峰和黄坪山的太婆尖,远远望去,整座山就像一只扑食的苍鹰。
时代变迁中,绿色成为了发展的底色。
与之同步到来的变化是,在父子山周边以及更广的范围外,生态种植养殖、乡村旅游等绿色产业快速兴起,成为乡村发展中的“香馍馍”。
2017年,舒道坦将目光聚焦到舒畈村背后的抚公山脚。
从地理位置上看,抚公山脚位于父子山南侧,海拔高度近600米。“光听名字,会以为是‘山脚下’,其实这里的山却比周边大多数的山更陡,多数坡度都超过60度,甚至有不少超过70度。”舒道坦说,那时候,在抚公山脚附近,有一个来自浙江安吉的老板,投资兴建了一个茶产业基地。
舒道坦此前从没有关注过山上面的那些“叶子”。
在深入了解后,他得知,“高山出好茶”,抚公山脚“高海拔、低纬度、多云雾”的环境特点几乎完全符合茶树生长的偏好;而周边山连山的特点,极易形成山区的微域气候,赋予了茶叶更多生长的可能。
此外,抚公山脚的土壤中富含砂石,其黏性土壤层最深可达1米,使得其土壤在多雨的天气里仍有良好的排、储水功能。
当年,舒道坦下定决心:投入资金,承包抚公山脚的山地,种植白茶!
之后,舒道坦选择和浙江安吉老板合作:对方负责技术和销售,他负责种植和管理。茶山面积扩大至近600亩,主要种植品种调整为广受市场认可的“金镶玉”。如今,在抚公山脚及周边区域的茶山中,绿意盎然,崖壁上铺满了长势喜人的茶树。
晒茶
深耕一片“叶子”
茶是对春天记忆的珍藏。
一杯好茶,是数十片茶叶共同释放生命芬芳的结果,是从选种到种植、采摘、加工等各个环节的持续努力。
从2018年起,舒道坦将自己的主要精力都投入到了茶山之中。
没有路,他就自己开路;没有滴灌系统,他就利用山泉水;没有人施肥,他就开着一辆敞篷北京吉普,踩着油门往山上跑……
每周,舒道坦至少都要来茶山上看一次。春雨霏霏时,他看茶树的长势,看嫩叶娇艳的身姿;烈日炙烤时,他看土壤的状态,看树叶成片成片地枯黄,“去年大旱,茶树枯死了不少,越看越心急,越看越心痛……”
也有让他舒心的时候。记者采访的这天上午,抚公山脚附近云海缥缈,茶树在云海间忽隐忽现。茶农背着背篓,将采摘好的茶叶运到了山下,排队称重领取报酬。茶农笑,他也笑。“他们每采摘一斤,我都会支付13元报酬,动作熟练的,一上午能挣近200元。”他说,支付的工钱越多,也就意味着茶山的收益越好。
对加工处理,舒道坦同样要求严格。茶农新鲜采摘的茶叶经汇集后,会首先被送至操作车间内进行薄摊,使叶子失去一部分水分;之后,茶叶会经过杀青理条、烘干、风选等处理,以散发青草气,塑造光洁外形,提高鲜爽度,增进茶香。
本报记者在现场看到,经处理后的成品茶,芽头茁壮,长短大小均匀;整个操作车间内,茶香迷人。
“这种茶品相很好,在市场上很抢手。”舒道坦说,处理后的茶叶,会第一时间运至浙江安吉销售。他还补充:“茶好不愁卖,在茶市中,很多茶商怕订不到茶,都会跟我提前预订。”